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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山哎呦了一声，伸手，“你来了，快送我去医院，我要疼死了。”
转头，陌山看到陌念，他又说，“你也来了，一会见到交警，你跟顾少说说，他不就张嘴一句话的事情，我这个伤怎么也要在医院躺几个月，那可是好大一笔钱，不管怎么样，肇事司机一定要抓到啊。他们那些交警现在办事都很敷衍的，没有关系人家根本就不理你，叔叔这个要求也不过分。”
陌念拧眉，“你少说两句吧。”
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，抬手喊来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的士。
的士很快开了过来，陌远将陌山扶进了后车座，陌念坐进了副驾驶，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，看上去很普通。
陌念直接说，“去附近的人民医院，打表吧。”
“好。”
司机将车开上了路。
陌山靠在后座上哼哼唧唧，又看着坐在副驾驶的陌念，他突然又和陌念说，“你和小远怎么来的那么办，从你奶奶那打车过来，就算路上堵车，二十分钟也到了。你是不是怕叔叔害你啊陌念？那你可真是误会叔叔了，你上次让顾少把叔叔打的那么惨，叔叔那里还敢害你啊，我怕你都来不及呢。我是真的变好了，天天都有好好上班呢，你知不知道过年前我还给你奶奶拿了一万块钱啊？”
陌念抿着唇，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赌鬼外加一个酒鬼，数十年如一日的吸血虫，会好到哪里去。
陌念永远都不会忘，奶奶生病的时候，她祈求着陌山打点医药费来，陌山在打牌，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。
‘她那么老了，早就该死了，还治什么治，都是乱花钱。我这忙着呢，人死了你再给我打电话。我打麻将呢，手气刚好点赢点钱，你别来给我找晦气，滚！’
陌山的无情和不孝，陌念记得清清楚楚，因为她不会忘记自己在没有遇到顾遇年之前，是活在怎么样的深渊和泥潭里。
陌山怎么可能因为一顿打就改变，就像是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。
陌山现在说这些话，在陌念听来，都可笑至极。她今天还能来将他扶上车送去医院，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奶奶唯一的儿子，奶奶还没有放弃他。
后座的陌山见陌念不说话，有些咄咄逼人，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跟了个有本事的男人，就看不起叔叔了？叔叔可是记得当年你没有学费的时候，叔叔给你拿呢，那个时候叔叔那么困难，还不是供你读书，没有让你读书，你早就辍学去打工了，哪有那么好的人生啊，你现在出门有车接送，不缺钱花了，就看不上叔叔了，叔叔知道！”
这话说的出租车司机都看了一眼陌念，仿佛觉得这个副驾驶的女孩太过冷漠无情。
陌念真是听着陌山的话都要笑了，陌山到底是哪里来的脸呢？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供她读书。
陌念回头，视线很冷的看着陌山，“我不记得你是怎么供我读书了，但我记得我曾经跪着磕头挨家挨户借钱的时候，你跟我说让奶奶死了在通知你。”
陌山像是来劲了一样，非要让陌念跟他低头对他感恩戴德似的，他说，“那是我没有本事啊，我如果像顾少那样有本事，我也给你奶奶治病啊。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家，你奶奶那样的病，我们是治不起。”
没有人注意，出租车司机走的路线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