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无论如何,雅容华的孩子还未出世,就已经被笼上了一层疑云。
    “如果是我,我会怎么做?”
    玲珑问自己。
    看雅容华纵身奔跑的样子,应该是预见到往后的日子自己都会在这种猜忌的阴影下度过,她要去找皇帝理论。
    她是最清楚真相的,所以她要去找皇帝理论。
    你错了,雅容华。
    如果我是你,我会转身回宫,如莫瑶那样隐忍度日;我会努力养胖自己,让孩子在母体里好好成长;我会每天适量运动,以便日后顺利生产;我会努力保持平静,当然也许这做不到,但我必须努力,愉快的心情诞育的孩子才会健康。
    孩子生下之后,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是清白的,我经得起任何血缘上的验证。
    可是,想了这么多,我不是雅容华,雅容华也不是我。
    她疯狂地找皇帝讨回公道去了。
    每个人都想为自己讨回公道。
    公道到底在哪里?
    没多久,雅容华的事情便在宫里传开了。
    据说她在长信宫外又哭又闹,说若是不让她见皇帝,她便撞死在长信宫门外。
    皇帝终究没有露面,曾经高贵骄矜的雅容华被几个力大的宫女架回了玉堂宫。
    在深宫,便是装死也未必做得到。
    玲珑想起在前世,自己生了病去医院,见一个几近昏迷的姑娘被人架来医院,说是失恋闹自杀,只为见那男人一面。
    男人倒是很快来了,在急诊室外不安地等候,然后在姑娘洗胃完毕、脱离生命危险之后,他坚决要离开。
    面对姑娘亲友的苦苦挽留,男人冷淡地说:“她死了,我过意不去。
    既然她没死,我便不会见她,否则就是给她希望。”
    说罢,扔下众人,决然而去。
    郎心一旦如铁,切勿以卵击石,到头来,自己遍体鳞伤,却只是枉送了他人去度温柔乡。
    芳贵嫔吩咐太监把玉堂宫的大门关上,这回不是禁足一个月,而是没有固定期限的软禁。
    门外加了守值的太监,每日饭菜与日常用度皆得由太监们传递,总之,里面的人出不来,外面的人进不去,一切皆等雅容华的孩子生下之后再做定度。
    可惜的是,雅容华没有等来可以挺着腰杆子接受“定度”
    的那一天。
    也许是白天闹得太凶、也许是情起伏绪太激烈,这天夜间,当福熙宫的莫美人大汗淋漓地发病的时候,当颐华宫的沈美人大汗淋漓地承恩的时候,玉堂宫的雅容华却大汗淋漓地小产了。
    仅有的一点机会,随着孩子的逝去,从雅容华的指缝间溜走。
    她在后宫的戏,纵然还没有落幕,日后也只能成为他人的背景。
    如此,她连被软禁的资格也失去。
    念其跟随肖璎多年,一直甚得帝心,肖璎终究没有对她下狠手,将她贬为最低等良人,搬到远远的冷宫去居住了。
    而那个让思梅怀孕的男人究竟是谁,则成了一桩无头公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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