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则,却只是透缝而过罢了。
    秋月白的右手成空拳,放在了大腿上。
    右手攥着泛黄的书卷,也放在了大腿上。
    修长干净的手指,暗红色的细棉长袍,微微泛黄的书卷,力透纸背的墨迹,还有那从车窗口落进来的一束阳光,都在秋月白的眼前淡去。
    整个车厢里,仿佛没有人。
    就连他自己,都是不存在的。
    一切,都好似回到了开天辟地时的最初状态。
    除了没有颜色的浑浊,再无其它。
    无边无际的空旷中,飘进来一片绿色的叶子。
    载满生机。
    叶子慢慢飘荡着,突然变成利刃刺入混沌。
    混沌成冰,封住了利刃。
    玄冰是冰冷无温度的,利刃却是死物没有心。
    到底是玄冰困住了利刃,还是利刃在割冰的心,谁又能准确无误分得清?
    千年冰封终是改变不了利刃的心,唯有剖开自己,将其放开。
    利刃再次化为一叶绿叶,飘荡而去。
    它远离玄冰、逃开混沌,入了世,落在了秋月白的书卷上,化为了一滴泪水,晕染开极具风骨的墨迹,让绕指柔成殇。
    秋月白闭上眼睛,收紧手指,将书卷捏出了褶皱。
    干净整洁的指甲,因此变得略显青白。
    不是不恨、不是无波、不是毫不在意。
    他以为,那个人死了,与之尸骨无存的,还有自己的心。
    若在意、若执着、若憎恶、若悔恨,他又如何对得起自己曾经的真情付出?
    他的感情本就凤毛麟角、微乎其微、少得可怜,却都毫不吝啬的燃烧而起,毫不犹豫的给了一名女子。
    若非如此,又怎会以心死为结局?
    然,她没死。
    她就像一片绿叶,饱含生命的飘了回来。
    只是,他不知。
    她不见他。
    避而不见。
    有那么一个瞬间,秋月白甚至认为,若她真的死了,才是应有的结局。
    她不应在害他成个废人后,还要搅碎他的心!
    死无可依,生却又所想。
    他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执念,却……挖不掉她曾留下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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