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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，砰——”剧烈的砸门声不绝入耳。
“谁啊，不要吵了，我马上就来开门了。”里面传来惺忪的声音。
月纤影手里拿着一块砖头，双眼呆滞，不停地砸着门，好像机械一般。
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左邻右里，有人穿着睡衣卷着被子，站在铁门里，叫嚷道：“三井半夜的，你吵什么吵！别人不要睡觉吗？”
月纤影对于那些人的话语充耳不闻，继续砸着门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门打开了。
莫姨淡淡地瞥了月纤影一眼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会回来？”
月纤影走进了这间和莫姨相依为命相处了十多年的公寓，视线扫过，陈设一点都没有改变，每一个角落都留存了回忆。
当莫姨看到她全身只穿着单薄病服并且脚上没有鞋子，脚趾已经冻得肿胀，发紫。而她白皙的面颊上，双唇已经冻得发紫了。
“你从哪里来，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！”莫姨抱怨道。
月纤影继续保持着沉默，心里的寒冷蔓延至眼睛，把眼底那快要滚涌而出的泪水凝固住了。
她看到地板上的血迹，眉头微微一蹙，“你脚受伤了？”拿出医药箱，“坐下吧。”
月纤影坐在沙发上，双脚翘起，让莫姨上药。她带着探究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。
蓦地，月纤影开口问道：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”声音云淡风轻，无波无澜。
莫姨并没有抬头看她，继续把蘸着消毒药水的棉签涂抹在她脚底的伤口上，“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，你说呢？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，为了什么？”
消毒药水渗入伤口的时候，月纤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，这份疼痛比起心口的伤痛，那显得太微不足道了。
“万一，我明天死了，你怎么办？”月纤影继续试探着她。
心思缜密的莫姨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，抬起头，问道：“你今天怎么了，遇到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我心脏病又发作了，查出来心脏已经衰竭了，估计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。”平静无一丝波澜的话语，好似心神都神离了一般。
莫姨听到她这个话，手停了下来，惊讶注满了她的眼睛，“纤纤，这不可能，你一直有用药，病情被抑制地很好。”
月纤影淡漠地瞥了她一眼，缓慢地说道：“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？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莫姨抬头，脸上写满了诧异。
“好了，不要假惺惺了，已经骗了我十几年了，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，难道还有继续骗下去的必要吗？”月纤影直接向她挑明了。
既然这样，她觉得自己不用继续演下去，揭下虚伪的假面，莫姨的眼眸中立即凝上一层寒冰，眼角下弯，“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，没有想到那么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