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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要死的。
十余人怔了怔，看向床上，那小子分明在睡觉，那么她是在对谁说话？况且她开口便如此猖狂，竟要杀人？之前他们没仔细看，只见对方貌美就差点将其当做是人，可如今再一看，这分明就是御魂啊！
天，御魂？如此美的御魂？
杀气男子心中大骇，不过他可是受了爷爷的口训‘先杀了，后果赵家承担’，这才敢杀人，而对方到底什么来头，如此若无其事的说出杀人的话，况且人形态的御魂，相貌上看去与人无异，这到底是什么？
“赶走吧，我现在灵气不多，实在是……”宋凝不是大度，而是不得不如此，可他话未说完，那杀气男子却开口了（当然，对方根本听不到他说话）。
“控制你们的御魂，一起上，御魂留活口，那小子直接弄死！”杀气男子下了通牒，他看向自己那站在门外的御魂，声音更冷了：“无常鬼，抓住那御魂！”
虽然永恒梦魇的血脉至高，压制着众多魂，但随着宋凝炼化永恒梦魇，梦魇的气息内敛，对于其他魂的震慑也就微乎其微，没有幽冥眼的话根本无法起到压制其他魂的作用，如果对方御魂师强大，或是强行控制，这种压制的效果也会大大减弱，甚至消失。
此时那十余人听从命令，纷纷给自己御魂下了命令。
那些御魂不愿，它们惧怕，但它们无法抵抗，这是命令，即便是灰飞烟灭也要执行，这是契约之力，不可违背。
宋凝灵气将尽，幽冥眼失去效果，宋凝看着那十余个魂朝着自己与小夜奔来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说不出来，他下意识看向小夜，有些事情他想阻止，但却来不及了，自己身体内仅存的灵气瞬间被抽空。
银光半月，手起刀落，三个御魂直接被抹杀。
刹那的沉寂。
那些魂胆怯了，它们面对的是夜罗刹！
那些人也知道了，这御魂非同一般，定是难能一见的魔！
一击，小夜身体有些瘫软，神色萎靡。
“杀了床上那小子，他死了他的御魂就不会攻击了！”杀气男子眼中冒着精光，这到底是什么魔，竟如此厉害，若是能收服的话……
其余魂争先朝着宋凝的身体冲去，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则是无常鬼。
无常鬼，索命无常，比吊死鬼还要强的魂。
宋凝此时魂体近乎昏迷过去，灵气耗空，这是对于修者来说是大忌，眼看着那些魂冲向宋凝，小夜觉得愧对主人。
若是刚才并未使用主人的灵气，或许主人就不会如此虚弱了。
杀气男子大吼：“快！”
无常鬼一只手已经触及了宋凝脖颈，只要稍一用力，这个少年便死了。
这一刻，时间仿若定格。
目光恍惚，那是记忆中的缺失，那是许久许久以前，小夜记得自己好像是一柄剑，锋利无比，斩风断水，挥舞于天地之间。是一个人，给了她魂，让她有了生命，让她有了灵智，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。
那一次，在那记忆中也有着那么一次，面临这种抉择时，她犹豫了。刹那的犹豫，待她下定决心之时，却发现主人已死！
那个人是谁？
小夜记不清了。
那时多久以前的事情？
小夜记不清了。
然而此刻她却感受到一种来自内心的呼唤，那仿佛本能一般。
就在这一刻……连呼吸声都是那般粗重。
就在这一刻，一个阴寒的声音如从地狱传出。
“阴寿，爆！”
小夜的萎靡的身躯赫然爆发出一股力量，一股充满了幽怨与阴寒的力量。这一刻所有的魂都感受到了，不只是御魂，连人也都感受到小夜的变化，不禁咋舌。
这是阴寿爆发！
阴寿爆发，是在主人灵气空虚之时以消耗自身阴寿来换取力量，只有一定级别的魔、鬼，才能做出此等举动，然而但凡有灵智的魔、鬼都不会这么做，因为主人一死，它们便自由了，又为何要为了一个人类而消耗自身阴寿，甚至于要陷入沉睡？
“夜舞倾城！”
一瞬间，在这房间内的一切，安静了。
攻击宋凝的所有魂，在这一刻入梦。入梦的时候它们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，在那个梦中，它们看到的是执念中的美好事物，若没有夜罗刹解梦，它们便会一直沉睡。
银光闪烁，在梦中被灭杀或许也是一种幸福，因为它们感觉不到恐惧。
只是这一幕在那些看着的人眼中，成了恐惧的源头。
小夜的目光有着刹那间的柔和，她看着主人的脖颈那一道血痕，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，这是怎样一种感觉？她记得很久以前也有过一次，只不过那一次要比如今撕心裂肺的多。
之后她才明白，人，称这种感觉为心痛。
“伤害主人者，必须死。”小夜的声音很平静，她身体消失在原地，快速的移动带起一阵风，那风过之处便有鲜血飘落，她的速度很快，杀人只在瞬间。
朝着那些已死之人，她张口用力一吸，一堆白骨便散落在地上，很是可怖，然而此刻她知道，主人也不会怪罪她了。
是啊，她的主人，因为灵气消耗过度而昏睡过去了，此时又怎么可能起身来责备她不该杀戮？
吸食了那些血肉，小夜的身体没有停歇，将那些白骨处理掉之后，回到了宋凝身旁，静静地蜷着身子，眼中露出迷茫。
阴寿，自己消损了阴寿，马上就要沉睡了。
可是为什么，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选择消损自己的阴寿，而是将主人最后一丝灵气用掉？
她很后悔，不知怎的，几滴水落下，滴在宋凝手上。
这是什么？
小夜想想，这似乎是眼泪。
她的身形渐渐消散，因那些血肉的补充，她的沉睡时间不会很长，可究竟是多久？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主人，小夜……”这是小夜最后的声音，但话未说完，便消失了。
她，进入了她自己的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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