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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头上的展凝哪里分得出来她话中的意思，仍是拿着桌上的杯杯盏盏朝她一股脑的扔着，边扔嘴里边骂：“狐媚子，和你那个娘一样下贱！”
此话一出，一旁的林卓不由皱了皱眉。
而闪避的乐此不疲的展御亦眯了眯眸。
“哼，下贱之人生出来的自然同样下贱……唔……”她话未说完，展御倏然欺身上前，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咙，眸中寒光闪烁，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她从来都觉得展凝是个光有容貌不长脑子的笨蛋，却不知道她竟笨成这样，还是她以为在相府，她就不敢动她了？
被扼住喉咙的展凝呼吸困难，忍不住伸手去抠禁锢着她脖子的细腕，可是那分明纤细柔软的手腕却好似有千斤力道，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摆脱不了。
“展凝，我还记得幼时，你也曾对我母亲恶语相向。”她经历了两世的记忆，想要忘记都难。
当年母亲在展府里头过的可是委屈的很，从不与人争过什么，却人人都不愿意放过她。
姚画意是，连她两个女儿也是。
记得母亲临走前一日，展凝当着府里下人的面出言侮辱，母亲不堪受辱便责骂了几句，哪知道当天夜里姚画意便不依不饶，抱着展凝在母亲院子门口哭闹，直到展千穆狠狠打了母亲一耳光后才罢休。
她永远记得姚画意母女临走前得意的眼神，也永远记得展千穆扯过母亲的头发狠狠骂出的那句“贱人”
“哼，那又……怎样？”被扼住喉咙，展凝出声困难，却仍旧狠狠盯着她不肯示弱。
“唔，倒是个硬骨头。”展御颇为赞赏的点点头，手却忽然加重了力道。
展凝一张脸霎时从青白变作绛紫，头一歪，昏了过去。
回头看了一眼目露诧异的林卓，展御松开手，任由跟前女子软倒下去，“放心，我没有杀她，再过恨她，也不至于不顾及洛千翊的立场。”
林卓点头，探究的目光却没有放下。
她轻笑一声，“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惧热吗？”抬手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，她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在这个气候从来适宜的地方，她却是受不了一点点的热度，天气稍稍显热一些，她就有可能中暑，严重时甚至昏厥。
林卓站直身子，面带疑惑的看着她，却没有出声打断。
“大概是七岁吧。”径自坐到桌前，倒了杯茶喝下，她抬头看他，目中带着一丝看不懂的笑，“那时候我娘在展府里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，可我当时年幼，不知其中道理，却总喜欢跟着大姐二姐一道玩，受了欺负时也是隔日就忘。”
她凝视着空空的茶杯，目光悠远，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。“当时的具体情形我已经记不得了，只知道她们寻了个理由将我骗至一处林中，便是她……”她抬脚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，“她将我推进了一个土坑，三天三夜，我出不来，莫说受的惊吓，光是暴晒了那三天，也险些让我晒成了人干……幸亏我娘找着了我，不然啊，恐怕这世上就没我这个天下第一丑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