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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灵这几日一早都起床在村中转悠，每个细枝末节的地方都逛了一圈，一路上自然有不少村民指指点点，不过都是些胆子小的，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。
到了第三日，一盆狗血忽然冲天而降，小小灵一道防护结界，自然一滴血都没有滴到他们母子身上，反倒反弹了回去，对面的人顿时成了个血人。
林小灵仔细辨认了一阵，忽地笑了起来：“神婆，你一大早往自己身上泼狗血是为了什么啊，难道有很厉害的神鬼要捉吗？”
神婆愣愣盯着她半晌，忽然叫起来：“啊，鬼啊，鬼啊……不是，妖怪，妖怪啊……”
林小灵转头看看小小灵：“你又现原形吓她。”
小小灵耸耸肩：“她这个村子装神弄鬼很多年了，也该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鬼怪。”
林小灵忍不住莞尔：“你倒是把自己放得低，都到了鬼怪的地步了，也不怕你外公和你爹娘抽了你的皮。”
“人类原本就把非我族类都叫做鬼怪，可在我们看来，不见得是个坏称呼，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林小灵仔细想了想，好像确实如此，人类总是喜欢高人一等一些，却又怕那些捉摸不透的东西。
“不过娘啊，你这几天在村子里到处转悠，就是为了引人复仇吗？”小小灵对林小灵这几日的举动表示非常不理解。
林小灵笑起来：“是啊，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，恐怕他们更要对我退避三舍了。”
“行了，娘，你就别卖关子了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”
林小灵迟疑了一下，深吸一口气：“我想去你出生的枯井看看，我想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，你说如果一切不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，现在的我们的境遇会不会有些不同？”
“会有什么不同？”
“林二年嫁给了王杰，当了王家少奶奶，接着她应该会为王家生个儿子……也许不是儿子，可能是女儿，可能生不出来，然后王杰会娶妾，就跟现在一样，他娶了妻子，还娶了两个妾，生了两个孩子，还有一个在肚子里。”
“娘，你要过这样的生活吗？”小小灵睁大眼。
“这不是我的生活，是林二娘的生活。”林小灵纠正，“而我现在，在我原来的世界里，应该已经升了主任医师，也许可以多读一个学科，也许跟学长告白了，也许嫁人了，生了孩子，每天为生活忙碌，开研讨会，然后带孩子。”
“那么，这是娘你想要的生活吗？”
林小灵愣了一下，想了想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也许不是，不过到那个时候，也许我没得选择。”
“可现在其实也一样，你也是没得选择啊，你可以选择回你原来世界去吗，还是选择过回你原来的生活？”
这……
“你连选择回头，从刚刚认识焱叔叔和紫衣的时候开始，也不可能。”
是呢，好像都不可能，林小灵有些怔忪，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其实也没有认真想过，只是一直想着，“如果”当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