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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了，唯一幸庆是，主席上众人正聊着八卦，外头台子上唱好，下人们也不太留心她。
目光漫无目四处瞟着，也不知道那么巧，四目相接，与对桌聂殇对了个正着，聂蓉蓉瞬间把头低了下来，整张脸都是惊悚。聂殇眸子她身上打转时，总让她有点儿怵，好像连她心里深层秘密也看透似。
聂殇也微微怔了一下，本来就是不经意间眼神交错，聂蓉蓉那个神情好像他是大魔王似，他有这么吓人吗？
“徐家大姑娘？说给烃哥儿？”聂大太太顿了一下，目光看向聂烃，聂烃是三房独苗，父母死早，聂二太太把他养大，今年十六岁，正该议婚时候。要是聂炀婚事，聂二太太可能就直接做主了，但聂烃婚事肯定要问问她。
聂烃虽然是男孩家，却是向来害羞，听聂二太太说起他亲事，早就羞低下头。
聂二老爷也插嘴道：“徐家也称上香门第，这门亲事我也觉得不错。”
“徐家打好算盘，徐大爷中举后马上跟曾家姑娘退了亲，订了冯家庶出小姐，是想借冯家人脉关系。又想把女儿嫁到聂家来，看中不外乎是聂家钱，举人想当官，那需要大把银两。”聂大太太冷笑着说。
聂二太太不由一怔，像徐家这种穷读人家，把女儿嫁到商户里多半是为了银子，同样商户娶读人家女儿，多半也就是为了名声好听点。徐家这样，要不是徐大爷中了举，聂家也根本看不上。但徐家若是想让聂家帮着捐官，这是不是心太大了？
“烃儿是三房独苗，我们都是伯娘，徐大姑娘嫁过来就没有正经婆婆，不用立规矩，也不用受闲气。就是以后分家肯是三房平分，仍然能得到上上份。”聂大太太继续说着，不是她以大恶意揣测人，而是徐大太太德性那里摆着，很难不让人这么想。
聂二太太彻底哑然了，好一会道：“既然这样，那推托了就是。”
聂大太太犹豫一下向聂二太太挥挥手，看向聂烃道：“你年龄也不小了，凡事也该有自己主意，徐家这门亲事你觉得如何？”
聂烃此时脸涨通红，听聂大太太问他主意，只是道：“我任凭伯伯和伯娘裁夺。”
聂大太太眉头皱了起来，道：“我现是问你，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并没有见过徐家姑娘。”聂烃说着，他对徐家大姑娘完全没有印象，不过娶亲本来没有他挑择余地，又道：“只是大伯母刚才说，徐家结亲是想用聂家银子，我觉得不太妥当。婚姻之事本来就是……就是……非得用钱买，那就没必要了。”
“那只我猜测，也未必准。”聂大太太说着，却是看向聂二太太道：“你就这么回梁大太太，若是徐家真有心结亲，那就聘礼与嫁妆相当，徐家姑娘还不值得聂家花钱买。”
“是。”聂二太太答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