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身,趔趔趄趄的走了出去,悲楚的笑声依然在小屋四壁回荡。
    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,捂住了胸口,那里好痛好痛,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    她拼命的告诉自己,那悲哀只是他强烈的男性自尊和不可一世的骄傲在作怪,不要再天真,不要再被欺骗了。
    可这阻止不了心痛,有多恨,就有多爱,不是吗?
    寒夜深深。
    她蜷缩在床头,哭着哭着,就睡着了,醒来的时候,小屋里依然空沉,空气依然烦闷,灯光依然惨淡。
    她坐了起来,走到窗边,依稀看见了他模糊的身影。
    他纹丝不动的坐在不远处的山泉边,似乎在等着冷风把夜吹走,等着泉水把时间流逝。
    山风很大,吹得他那件宽大的风衣鼓鼓的,像大鹏鸟的双翼。
    她把头靠在窗栏上,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看着看着,泪水就涌了出来。
    心里一热,想走出去,走到他身边,可一想到他抱着另一个女人,和另一个女人亲热,心马上又冰凉了。
    她奔回到了床上,用枕头盖住头,再次失声的痛哭起来……
    天不知是何时亮的,她也不知是何时再睡着的。
    醒来的时候,他就站在床边,失神的望着她。
    他的脸色青白不定,残留了几分醉意,眼眶又红又肿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    四目交接的一霎那,他针刺般的迅速转过身,移到了窗边,似乎不愿被看见自己憔悴的模样。
    她起身下了床,走到了他的身后,接着,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。
    在那轰鸣息止后,他的声音虚弱而无力的传来,“你可以走了,上官锦希,我们……结束了。”
    她以为自己的心麻木了,可是,它仍然在痛,痛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    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逃出去,可是,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,迈不开步子。
    她在原地伫立了很久,呆呆的,不知所措,而他始终没有转过身。
    “你还在等什么,马上在我面前消失,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    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颤动,声音也在颤动。
    她的身体晃了晃,仿佛被敲了一棒,狠狠的咬了下唇,甩头跑了出去。
    晨风吹散了山顶淡薄的轻雾。
    透过窗,他看着她,看着她消失在了直升飞机里,消失在了寒意深深的山顶,消失在了他的世界。
    太阳升了起来,把山顶照亮了,把小屋也照亮了,只是没能照亮他黯淡的双眸。
    他站了许久,许久……直到落日把影子染红,直到夜色吞没屋里最后一丝光彩,然后,他走到床边,一头栽了下去。
    他不记得自己躺了多久,只知道睁开眼时,天亮了,再次睁开眼时,天又黑了……他不想动,不想思考,不想有意识,只想就这样懒懒的躺着,躺着……
    又不知过了多久,管家来了,带着保镖砸开门,强行将他抬了出去。
    浓墨般的夜色已将整座城市包围。
    秦骏然仍然在办公室里忙碌,他不能让自己清闲,否则那个影子又会游弋出来,在脑海里激荡,在心湖里翻腾,生生的折磨他。
    他不知道时间能否将他治愈,或许,这个星球上,根本寻不到能将他治愈的方法。
    手机突然响了,陈莉莉的女佣打来的,她把自己关在舞蹈室,一整天都不肯出来。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带了几分无奈,从椅子上站起身来……
    陈莉莉的别墅。
    她还在舞蹈室,跳《天鹅湖》,看到他的身影,她嫣然一笑,“骏然,你看,我已经能和从前一样了。”
    她跳了起来,在空中做了一个轻盈旋转,脚尖落地时,却跌倒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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