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晓阳来到书桌前,见书桌上摆着一块蛋糕。
    那块蛋糕上全是草莓,中间还有一片白巧克力,散发出香甜的味道。
    苑晓阳今天一早起来赶作业,根本没吃早餐,看到那块蛋糕便忍不住嚥了口水。
    然而他只是把蛋糕挪到一边去,摊开作业开始写。
    屋里的温度和外头炎热的夏日形成对比,维持在一个令人舒适的低温。
    椅子柔软而符合人体,书桌宽阔而整洁,而陆朗也很安静,苑晓阳觉得浑身舒服,渐渐也忘了肚子饿这回事。
    但陆朗一点也不舒服。
    他悄悄翻身,从被子中露出的一隻眼睛暗中观察着苑晓阳。
    他昨天说错了话,烦躁了一会就忘了。
    然而晚上随手翻开苑晓阳为他抄的作业,却又想起苑晓阳当时点头承认自己很穷的神情,最后大晚上地出门买了一块蛋糕。
    一早他就像放饵一样把蛋糕放在桌上,又像头准备打猎的狼一样潜伏在被子里偷看了好久。
    可气的是,那头羊却不上钩。
    是傻子也知道那块蛋糕给谁的吧?怎么不吃?别真是个傻子吧?
    小动物的直觉让苑晓阳隐约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,他心里有点毛,但没有停下笔,只是偷偷、偷偷地把视线转到一边。
    这一看,只见层层叠叠的被子中,一道阴狠的视线正死死盯着自己。
    “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睡在他身旁的苑晓阳已不见踪影,只剩下还喀喀作响的电风扇仍卖力地吹着他。
    陆朗下床,见闹钟上显示着早上八点十五,不禁又看了一眼确定闹钟是不是坏了。
    天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在十点前自然醒过,每次都是苑晓阳来他家把他叫醒的。
    陆朗扯扯裤子,慢吞吞地走出房门。
    门外,苑晓阳坐在地上熨衣服。
    苑晓阳家里没熨衣板,桌子也不够大,所以铺了块毛巾在地上便直接就地烫衣服了。
    陆朗差点踩到他,连忙缩回了脚。
    “早。”
    苑晓阳抬头对他笑。
    “……早。”
    陆朗看他一早就在给自己熨衣服,心中不大好意思,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    “我给你准备了牙刷和毛巾,放在浴室里,你先去洗洗。”
    苑晓阳道,“洗好了我给你做早饭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陆朗踱进浴室,在架上看到摆放整齐的一套洗漱用品。
    陆朗对着浴室那缺了一角的破镜子刷牙,镜子中的他嘴角那块青得特别明显。
    他低头又看了看身上的其他伤,那些伤虽然看起来颇为惨烈,但已经没那么疼了,就嘴角那张嘴时有些疼。
    以前他都得疼上一阵子,这次多亏了苑晓阳他才能少点罪受。
    陆朗细数了苑晓阳给他做的事,做饭、上药、铺床、准备衣服、洗衣服、熨衣服苑晓阳几乎没有一刻不在照顾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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