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5 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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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淡淡的问，“你外公同意吗？”

    蒋歆瑶嘟着嘴回答，“外公不同意，他觉得我和哥哥在一起，会影响到公司，影响到周家的声誉。”

    蒋安强轻轻叹了口气，表情极为严重的说道，“你外公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，你若真和靖晖在一起，你们的兄妹关系一旦被曝光，你的过去会全部被翻出来，甚至包括我和你妈的过去，也会被翻出来，对你们两个都不好。是爸爸对不起你，让你成了罪犯的女儿，如果全部曝光出去，对靖晖伤害也很大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深吸了口气，淡淡的说道，“爸，这些先别考虑了，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
    蒋安强面色仍是很凝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周靖晖烧好菜端上桌，自己没吃直接去了卧室，让他跟蒋安强一个桌子吃饭，他不敢保证又会跟他吵起来。

    蒋歆瑶和蒋安强两个人吃饭，蒋安强心里到底有些不自在，问道，“他不吃吗？”

    “别管他，饿了总会吃的。”蒋歆瑶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他们还没吃完，周靖晖就洗完澡出来了。这人其实是有点洁癖的，身上有油烟味是怎么都得先洗澡的。

    蒋歆瑶冲着他喊了声，“过来吃饭，再不吃菜要被我们吃光了。”

    周靖晖没好气的回一句，“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“让他装去，吃亏得还不是自己。”蒋歆瑶小声的对蒋安强说。

    饭间，蒋歆瑶问了蒋安强这次去旅行有了什么收获。蒋安强说的很来劲。

    “以前利益熏心，眼里只有所谓的名和誉，现在闲下来到处走走，发现人生观倒是不同了，这个世界其实很美，以前我追求的东西太狭隘，站在高处，看到的风景仿佛都是人造的，只有现在，看到的大自然才是真的大自然，纯天然。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多出去走走，把过去错过的风景全部欣赏一遍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听着很是欣慰。

    吃完饭蒋安强就要走了。天都黑了，他又没开车来，从机场直接过来的，蒋歆瑶还能让他一个人回去。

    “爸，我送你吧。这么晚了，坐车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出去打个的就行。”蒋安强笑着道，直到失去了很多，他才看清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正爱他的。

    蒋歆瑶坚持，“爸，这里没有出租车，你得走很远才能打到的，还是我送你吧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说完，周靖晖从沙发上‘腾’的站起身，走到他们面前，对着蒋安强骂道，“你好意思让她送你？大晚上的，一个女孩子遇到什么事，你负责？以前你对她怎么样你自己还能不清楚？现在还好意思把她当女儿依靠？”

    蒋安强面对周靖晖，仿佛总是有苦难言。

    “周靖晖，你烦不烦，我知道你一定不愿送爸回家，我都没开口让你送，你还想怎么样呀？你也知道大晚上的，让他出去打的，你不觉得很过分吗？你先休息吧，我送爸回家，实在晚了不敢回来，我就在大伯家住一晚。”

    周靖晖被气糊涂了，竟然跟着去了。他怎么也想不到，有一天他会做饭给蒋安强吃，开车送蒋安强回家。老天爷真是跟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周靖晖一个人在前面闷闷的开车，蒋歆瑶和蒋安强坐在后面说话。

    快要到蒋家的时候，蒋歆瑶忍不住问道，“爸，阿姨她回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蒋安强微微顿了顿，随即淡笑着道，“不指望她会回来，我都一无所有了，她怎么可能还肯回来。有些人只适合共享福，不适合共患难。不过她不回来也好，我一个人自在的很，想去哪里走走，买个票直接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轻叹了口气，想想潘玉莹也挺狠心的，怎么说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了，竟然在这个时候抛弃了他。然而换个角度想想，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，虽然在蒋安强身边二十年，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。以前，蒋安强把爱给了周玉兰。现在，他的爱不知在谁身上。

    “爸，歆彤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，蒋安强还算有丝欣慰，淡笑着道，“歆彤和那个男孩子结婚了，去了其他城市，应该会幸福吧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点点头，她虽然不是个伟大的人，可却发自内心的希望她能幸福。

    把蒋安强送回了家，他们并没有逗留，开车直接就走了。蒋歆瑶从后座被拎到了前座，这厮故意似的，把车开得飞快，即便系了安全带，蒋歆瑶还是被吓得不清。

    “慢点，慢点，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蒋歆瑶一路都在这样吼着。

    周靖晖故意逗她似的，车速一直在飙升，简直要到开赛车的速度了。

    “周靖晖，你想死，也别拉我当垫背呀，我还想多活两年呢。”蒋歆瑶怒吼。

    周靖晖总算被逗笑了，速度慢慢降了下来。

    蒋歆瑶粗喘着气，真是被吓得不清。

    “周靖晖，没被撞死，我也快被你吓死了。哪有你这样吓人的，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，直接说就是了，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整我么？”

    周靖晖板下脸，冷冷的命令，“以后离蒋安强远一点，离蒋家远一点，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们走的太近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嗤笑出声，没好气的说道，“你是不是忘记了，我也姓蒋，我是蒋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人，我姓周，你就是我们周家人。”他说的一本正经的。

    蒋歆瑶想想就觉得好笑，懒得跟他一般见识。

    “蒋歆瑶，我说的是真的，我不希望看到你和蒋安强走这么近。”周靖晖突然认真的来了一句。

    蒋歆瑶轻叹了口气，淡淡的说道，“他是我们的爸爸，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。发生了这么多事，他已经知道错了，也对过去的事情很自责。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，我们不该给他判死刑。他现在已经很可怜了，我们不能对他太过分。”

    周靖晖后来干脆不说话了，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根筋，大道理是怎么都说不通的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天晚上，蒋歆瑶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周靖晖一觉醒来，看到这丫头在还翻来翻去的，他慵懒的声音问，“怎么了？不是说明天还要上班，现在都几点了，还在扭来扭去的，还让不让人睡觉呀？”

    “我睡不着，嫌我吵你可以睡叮叮房间去，被子都是干净的。”

    周靖晖一下子没了睡意，‘啪’的开了灯，皱着眉问，“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？怎么睡不着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想，我们的事情曝光，会有怎样的后果？”

    蒋歆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，周靖晖眉头都蹙了起来。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，淡淡的说道，“深更半夜的不睡觉，在胡思乱想什么呢？你要不放心，明天我就去对外宣布，告诉全世界的人，蒋歆瑶是我老婆。”

    “谁是你老婆，别瞎说。”她啐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“你都是我的人了，还不是我老婆，那你想做谁老婆呢？”

    “做谁老婆都行，就是不愿做你老婆。”

    周靖晖墨黑的眸子眯了起来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，危险的声音一字一句道，“你再说一遍？你是谁老婆？”

    “我要睡觉了，你下去。”她嘟了嘟嘴，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下一秒他已经吻了下去，含糊的说道，“现在后悔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“周靖晖，你不能这样，明天我还要上班。”

    “我做我的，你睡你的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郁闷死了，这个样子，她还能睡得着么？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蒋歆瑶已经上班，周靖晖仍是不肯回香港，每天送她上班，接她下班，早上做好早餐，晚上做好晚餐。

    蒋歆瑶总是调侃他，“**oss公司也不要了，每天给我当保姆，这种待遇我有些吃不消啊。”

    “**oss如果失业了，你还愿意跟我么？”

    蒋歆瑶微微怔了怔，随即问道，“你到底怎么了？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跟外公吵翻了？”

    周靖晖摇头，淡笑着道，“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，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。也好好陪陪你。新婚燕尔的，经常分居两地，多可怜呀。”

    蒋歆瑶啐了他一口，这男人没个正经的时候。

    蒋歆瑶还是不太放心，上班时间给姚思思打了个电话。姚思思接了电话劈头就骂，“boss夫人，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，你也不看看我都被你家boss折磨成什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蒋歆瑶听了觉得好笑，调侃道，“周靖晖怎么着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呸，他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我，自己则去逍遥自在了，哪有这样的事，凭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“凭他是**oss，你是她的职员。”蒋歆瑶有意逗她。

    姚思思在那头被气得不轻。

    蒋歆瑶轻咳了咳，恢复正经，认真的说道，“思思，我觉得周靖晖有点不对劲，他这个工作狂突然撇下工作，我很不适应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个工作狂，可工作对他来说还是不及你重要呀，你应该觉得开心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思思，公司没发生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姚思思在那头认真的说道，“歆瑶，不瞒你说，其实前阵子，你外公来了公司，跟**oss大吵了一架，**oss甩手就走了，把你外公气得个半死。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事起争执，但我猜想多少跟你有关，因为他们争吵的时候，我听到了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顾奕阳被老爷子关在家里半个月，这半个月他丝毫没有妥协。老爷子什么法子都试过了，可顾奕阳始终是那句话，“我不爱易琳，我不会跟她在一起的，更不会娶她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气得甩手给了他一巴掌，可这一巴掌打下去仍是没有用。

    他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饭也不吃，水都不喝。方柔心疼儿子，一日三餐送到他房间，顾奕阳心情好就吃点，心情不好就睡一整天。

    “爸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，这孩子倔强惯了，你这样把他关起来是没有效果的。”顾怀山都看不下去了，毕竟就只这一个宝贝儿子。

    老爷子还是不肯松手，眉头紧了紧，淡淡的说道，“看来只有让他彻底绝望了。”

    这天，方柔给他送晚餐，还不忘给了他厚厚的一个大信封。

    “儿子，你好好看看，歆瑶已经有对象，你们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
    顾奕阳从大信封里拿出一沓照片，一张张照片抓拍得很到位，有蒋歆瑶和周靖晖手挽手，有他们在小区里拥抱，还有他们在车上打kiss，就只剩下床照没有了。

    顾奕阳面无表情的把照片放回信封，淡淡的问，“你们想告诉我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看到儿子这么平静，方柔更担心了，皱着眉担忧的说道，“儿子，你和歆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，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易琳呢？那孩子人不错，对你又上心，你何不给她，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？你想想，你跟易琳结婚有多少好处，以后易家的整个江山还不都是你的？”

    顾奕阳淡笑，笑得很是讽刺，淡淡的说道，“妈，如果让你拥有全世界，却失去爸爸，你愿意吗？”

    方柔愣住了，没想到他会这样问。她深深叹了口气，无奈的说道，“妈妈知道你放不下歆瑶，可是还有用吗？歆瑶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，她跟她那个哥哥已经同居了？你可以不在乎这些，我们周家还能接受这样的人？也不怕别人看笑话吗？”

    顾奕阳抿了抿唇，淡淡的说道，“妈，就算我没办法跟歆瑶在一起，我也不会跟易琳在一起，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方柔被气得不轻，“你太自私了，你值顾虑到自己的感受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，想过你爷爷的感受。从小到大，你爷爷是怎么疼你的，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作对，你想过老人家的感受吗？老人家年纪大了，一身毛病，说不准哪天就离开我们了，到时候你后悔自责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“妈，什么都不用说了，你们可以把我关在这里，可以阻止我去找歆瑶，可是你们管不住我的心，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她，闭上眼睛，满脑子想的都是她。再这样关我一个月，我也许会疯掉，想她想疯掉。”

    方柔深深叹了口气，很是无奈，“孩子，你这又是何苦呢，我们放你出去，让你去找歆瑶，你还能把她给抢回来不可？她已经跟了周靖晖，你现在还不是周靖晖的对手。除非你得到了易氏，那时候你才可能和他竞争。”

    顾奕阳只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那天的晚餐，顾奕阳又没吃。方柔觉得，这半个月下来，她已经身心疲惫了。

    “爸，放奕阳出去吧，再这样下去，我怕这孩子真的会疯掉。”方柔哭着哀求老爷子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奕阳他怎么了？”易琳从外面进来，听到这里，很是敏感的问。

    方柔耸了耸肩，指了指桌上的饭菜，淡淡的说道，“奕阳今天的晚饭又没吃。”

    易琳眉头也蹙了起来，端起饭菜对老爷子说道，“爷爷，让我试试吧，我进去和他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方柔很是紧张的拒绝道，“你千万别进去，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，你去了只会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易琳眉头越发紧了，淡淡的说道，“阿姨，让我进去吧，受点委屈没关系，只要奕阳肯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让琳琳进去吧。”老爷子大手一挥。

    看着易琳上了楼，去了顾奕阳的房间，老爷子十分满意的说道，“这样的女孩多好，一看就是家教好，心里时刻都在为奕阳着想。”

    “爸，易琳再好，可奕阳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也会慢慢喜欢上，当年奕阳和歆瑶结婚的时候不也不喜欢，当时他没少折腾，可后来呢？他不也慢慢爱上了，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。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，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，哪有多少是一见钟情，两情相悦？谁不得为了家族，为了利益，牺牲一点自己的感情。歆瑶现在的情况你我都清楚得很，姑且不说蒋安强出了事，蒋家已经家道中落，光说歆瑶的感情吧，和奕阳分手后，她就跟了她名义上的哥哥，如果奕阳再跟她复婚，那算什么？还不得被人嘲笑死，沦为圈子里的笑柄。”

    方柔也有这样的顾虑，可她也不愿儿子生活得这么痛苦。

    “爸，你们就不该针对蒋家。”方柔忍不住说道。

    老爷子狠狠的啐了她一口，闷哼，“你再瞎说，这种话能随便说的？给你儿子听到了，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    方柔捂住了自己的嘴，一脸的无奈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，看着儿子这么痛苦，她心里其实比谁都难过。这三年，她看着这孩子走过来，一路走得那么的艰辛。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为当年的一个错误决定在赎罪，可是三年的时间还不够。她忽然有些恨蒋歆瑶，恨她轻易夺走了儿子的心，又让他活在悲痛之中。从小锦衣玉食的儿子，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？这三年，他大概把人生的所有滋味都尝遍了吧，思念，伤痛，懊悔，自责……如果可以，她多么希望能够代替儿子承受这些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