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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什么也看清了，是万里传书蛊里面的幻想耗尽，还是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……家破人亡，他全都看到了，百蛮山为家，慕白为兄，在他眼中全部破灭……
“于天铮！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，心中怒火中烧。
他还在百蛮山的时候，就受尽对方打压，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对方背叛门派，改投大雪山想要夷平百蛮山。
叛逆子，就是这样的人，百蛮山生他养他；百蛮子一生视他如子；慕白对他也是百番忍让，谦恭有礼。
可是结果呢？百蛮山破灭，慕白惨死，百蛮子死不瞑目！
山从来不在乎对方为难自己，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将对方看成自己敌人，可是他无法忍受，对方的背叛百蛮山，谋害他的亲人，害得他家破人亡……
……
“山，你没事！”云晴和蝴蝶看对方半天没有动静，以为出了什么事，走了过去。
山从幻象中挣脱出来，看到两女过来，连忙将脸藏进阴影里面。
有些东西是不能与别人分享的，他现在心中痛苦，最想找人倾诉，可是他能让别人分担他的痛苦么？
他不会告诉别人，何苦让别人和自己一起痛苦。告诉云晴和蝴蝶，只能得到两个答案，要么将他留下，要么两人也会跟着他一起送死，他如何能够允许？
当蝴蝶轻声说道，“你没事？窦前辈手太狠了，你头上都磕出包了。”
两女的关心他能感受到，让他更不允许两女受苦。
“没事，只是有些累了。”他声音沙哑，脸上带着笑意，只是比哭还难看，这时他的心中已经做好的决定。
他要回去，因为百蛮山需要他，他如何能像于天铮一般忘恩负义？慕白将他引入蛊道，百蛮子和晓晓视他为亲人，一直以来，他都是拿百蛮山当做自己的家，现在家中有难他如何能够袖手旁观？还有晓晓，幻象中并没有出现对方的场景，也不知道现在如何？
他有无数个理由回去，可是对于云晴和蝴蝶，他却是不忍心。西南境太危险了，于天铮都已经突破到了感召境，更不用只用一声冷哼就能禁制慕白的狼王。回去的路上必定不得安稳，甚至九死一生。
一个人死，总比三个人死好；一个人苟活下去，不如轰轰烈烈战死好。他已经决定一个人回去，若是不能营救百蛮山，就和百蛮山一起消失。
送走了云晴和蝴蝶，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，造物弄人，他与两女好不容易相遇，现在却要分离。
“决定了么？”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起，他点点头，知道这是窦月明的分身，“百蛮山出大事了，以你的性格如此，肯定是你无法应付的事。”
山无言，他会告诉对方么，晓晓也在百蛮山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？何必让对方一起焦急呢？
“你不愿告诉我，也没关系，他也想的到。”窦月明站在他的身边，用手摸着他的头发，这种感觉很亲切，“你无论回不回去我都不怨你，尽管晓晓还在百蛮山，可是却不能以此威胁你。”
“前辈，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回去的。”山抬起头说道，眼中充满坚定。
窦月明的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，说道，“真的决定了？你要知道这可是一条不归路，没有人会强求你。”
山点点头，不曾动摇。
对方看了对方一眼，一挥手窗子开了，从外面归来一道金光，放在面前，正是他当初没有带走的刀鞘。“这个给你，这本来是我为百蛮子找的，现在给你，希望能帮你活下去。那两个女孩我会帮你照顾，除非她们离开，不然白族找不到他们。”
“谢谢”山说道，对方可以说将他最后的心病也放下，而那件刀鞘却是没入他的体内。
“走，快刀斩乱麻，痛苦也会少一些。易天阁的禁制我已经解开，你可以在天亮前离开”窦月明接着说道，化身消失得无踪。
他心中也是明白，他看了看木门想着两女的样子，有些不舍。
离开对于别人可能是分别，可是对于他却是遗忘，忘魂液会再次生效，到时候他再不会有两女的记忆，相识一场，却连怀念的资格都被剥夺，这是多么残忍。
“此去生死未知，死了前尘往事尽勾销，活着我还会记起你们的。”房间里面只有他自己，他不知向谁承诺。
他不会去见两女最后一面，这样会令他更加动摇，他害怕两女的温柔将他囚禁，让他的决心付出东流，其实他也是人。
寒风呼啸，催他离开，他只要纵身一跃就可以消失在夜空当中。
当当当！可是这一刻，门响了……“山，你走了么？”门外传来云晴的声音，“就算在也不要开门，我只是想要告诉你，就算你将我们忘了，我们也会记得你，我和蝴蝶不想成为你绊脚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