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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么人？”牡孤白再问。
“雪山老人。”依云上城微微思忖，“他应该是唤作这名字吧？时间有些久，我可能忘了。”
“你当时受伤了吗？”
“受伤了。我与别人决斗，结果，我与他两败俱伤。”依云上城脚步慢慢地停下来。
牡孤白以为他体力不支，因此道，“停下来吧，先歇会儿，然后我们再一起上山。”
“结果，我们在雪山上又碰到了，差点又打起来。”依云上城低声声音，却没有按照牡孤白的意思停下来。
牡孤白扯了一下他肩膀上的布料，“依云上城，先别说了，放我下来，歇会儿。”
依云上城沉默，但是依然狂跑了一阵之后，才停了下来。
牡孤白看着他微微气喘，额上有一丝的细汗，她想了想掏出手中的丝帕然后递给他，“擦擦汗。”
他看着她，将丝帕拿了过来，微笑，“谢谢。”他直接将丝帕摊开蒙在自己的脸上，一吸，“好香的味道。”
牡孤白上前，一把将他蒙在脸上的丝帕给扯了下来，左手抓着他的肩膀，右手抓着丝帕给他擦脸上的细汗。
但这擦的力度可不是那么温柔，擦得依云上城哇哇大叫。
“饶命，饶命！孤白，疼，我脸疼！”他喊道，想着阻止，但不料到牡孤白的动作变得温柔了，脸上取而代之的是舒服。
依云上城想，若是就这般死在这里，也无憾了。
“好了，我们走吧！”牡孤白将丝帕收回放进自己的怀中，又拎起了那行李，“走。”
依云上城再次在她面前蹲下，两手往后面一伸，“来。”
“不用了，你已经背着我走了一大段路了，剩下的，我们一起走。”牡孤白微笑。
“可我喜欢背着你。”依云上城转头看她，“背着背着，就上瘾了。”
“我可不负责你这怪癖！”牡孤白白了他一眼，开始爬山。
依云上城执拗她不过，也赶紧跟着她走，替她拿手中的行李和朴刀。
“依云上城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真的活了八百多年了？”牡孤白转头看他。
“嗯。害怕么？”他转头看她，问。
“不怕。”她沉思了一小会，才回答，“你还是你……吧！”
“作为人，我只活了二十六年，其余八百年，都在地狱中度过的。孤白，要听地狱里的故事么？那真的有一个孟婆，那老婆婆可逗了，一整天都在那叨叨，我看着就不喜欢。”
“一整天都在叨叨，叨了八百年，可是你也一样在那听了八百年？”
“嗯。哆嗦的老太婆。”他点头。
八百年都在那里听孟婆叨叨，却说不喜欢孟婆？有这样的男人吗？
不过——
“八百年真的好长，好长。”她看他。
“不过须臾。”依云上城道，眼神看她，“我一人时，对时间概念并不特别在意，但自从多了你，我却发现，哪怕多一分一秒，也值得去拼去享受。”
牡孤白轻声笑，“我发现你这人，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有罪画室！”
依云上城听着笑了笑，不以为然。
“前方有个小凉亭，估计是半山腰了，我们赶到那之后，先吃点午膳填饱肚子，如何？”依云上城指着前方还是个小点的亭子。
“赶紧。”牡孤白说道，加快了脚步。
依云上城运起脚力，与她一同往前奔去，事实说明，牡孤白的武功还是可以的，她基本上能够跟得上依云上城的脚步，而依云上城也照顾她的体力而并未出尽全力。
总算到了半山亭，依云上城将行李打开，拿出里面的馍馍和馒头大饼给她，“来。”
牡孤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。
依云上城也拿了一个饼子吃了起来。
但是就在这刻，依云上城看到牡孤白的怀中露出一张折叠的宣纸来，“孤白。”他指了一下。
牡孤白见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位置，顿时脸上一红，扬手就想扇依云上城，但，她还是没下手，“流氓！”
“我，我，不是这意思，我是指你怀中的信露出来了。”依云上城也有几分尴尬，但，实话他绝对的没有耍流氓意思！
这话令牡孤白一怔，她低眸看自己的怀中，然后将那宣纸拿出来，打开。
随即的，她脸色一变，“不好，赶紧走才行！不能歇着了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依云上城问道。
牡孤白将纸张折叠起来然后放到自己的怀中，又利索地收拾行李，“这张纸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我怀中的。里面是千面狐写的。”
“为什么百姓们每月十五才上山求医治？那是因为每月十五山上的‘雪魔’不出来，其他日子里，‘雪魔’都会守候这雪山，不让人靠近山顶！”牡孤白说道，“千面狐竟然现在才告诉我们！”
“为何山下的百姓不知这件事？”他们并未听闻其他人有说过什么“雪魔”之类的！
“那是因为他们没碰见过，因此都不知道。”牡孤白轻摇头，“这个雪魔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里面没说。”
依云上城浓眉紧拧，和牡孤白一同往山上走。
但，走得越往上，路就越小，而且雪开始下了起来，厚厚的积雪覆盖在路上，盖住了前方的路。
牡孤白和依云上城手拉着手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方走。
“要不，待这雪停了，我们再走？”依云上城忍不住开口。
“不，若是雪停了，这里就彻底一片白雪，什么都看不到了。”牡孤白抬头看向山顶的，只要往前走，只要直线走，就应该会到达。
“嗷——”就在这时候，天际响起一声嗷叫。
牡孤白和依云上城两人都惊了惊，他们回头看过去。
只见不远处雪地上，嗷叫凶狠的家伙直立起身来……头似是兔子，有两只耳朵，但身形却比狗熊还要庞大。
不，第二只，第三只，第四只……一排！后面也还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