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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曾经是个多么傲娇的男人,对她已经算是富有耐心,放低了身段。但是她不领情,他也有不甘,有失去耐心的时候,何况他并不是惯于哄着别人的人,所以这话里多少有些赌气。

    乔可遇攥着碎掉玻璃瓶子不说话,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。他可是j市赫赫有名的皇甫大少,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,他这样低姿态的哄着自己,已属不易。尽管这话里赌气和威胁的成份居多,她的心还是会痛。

    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?拖得越久,越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!

    皇甫曜站在床边,看着她眸子染痛。心又在一瞬间软下来,边上前边伸出手说:“把它扔了,乖。”尖利的玻璃边缘已经嵌进了肉里,他看着都心疼。

    乔可遇下意识的攥紧,手晃了一下,玻璃的尖端划过他的手背,一阵刺痛传过来。血珠迅速从他的皮肤下溢出来,又留下一条血痕。

    皇甫曜吃痛,抬头望进她依旧防备的眸子里,她简直当自己是仇人般防备。

    “乔可遇,这是最后一次,我不会再纵容你。”皇甫曜抬起一只脚,踹在床头的柜子里。

    哐的一声,里面其实只是空的,什么都没有。但是那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却很大,回荡在人的耳边。

    他却已经走出去,背影冷漠。

    乔可遇的身子还僵在那里,看着他走出去,仿佛已经失去的反应,或者还在坚持自己心里那微弱的信念。

    兰嫂听到动静出来,只看到皇甫曜甩门而去的身影。急急奔进儿童房,然后看到乔可遇的情景。

    “乔小姐,哎哟,这是怎么搞的。”兰嫂急步上前,抓着乔可遇的的手腕,示意她松开。

    乔可遇也不知道听清兰嫂的话没有,但手劲也松开了,手里的碎玻璃瓶应声落到了地上。她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掌心,却也不觉得痛。

    兰嫂着急地奔出去找医药箱,心里却在一劲地摇头,这两人可真是一对冤家。

    乔可遇任兰嫂将自己的手掌包扎好,又收拾起床上的床单。她看着被踹歪的柜子,和撤去床单的儿童床,心里一阵阵的酸涩。

    “乔小姐,你先出去喝点水吧。”兰嫂看她难受的样子着实不忍,便出声劝着。

    乔可遇点点头,慢慢出了儿童房。

    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,客厅里只亮着两盏光线微弱的壁灯,圣诞树上装饰的灯光,五颜六色地闪烁,看起来好不美丽。

    柜子隔断出的小餐桌那边,已经点起了蜡烛,高脚的水晶玻璃杯,未开启的红酒,牛排,配菜,还有一束火红的玫瑰。

    她慢慢走过去,受伤的手指摸着玫瑰如血的花瓣,碰到包装的纸显出突兀的响动。

    “乔小姐……”兰嫂出来时,正看到她站在桌边出神。

    本来精心准备的一个圣诞节,没想到还没过,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乔可遇回神,对她笑了一下,只是眼睛涩涩的,那样子让人看了心酸。

    兰嫂叹气,明明彼此在乎,这又是何苦呢?

    “兰嫂,你家里人应该还等你过节吧?趁早回去吧。”乔可遇说。

    “不急,我陪陪你吧。”兰嫂说,下意识地看了看表。

    虽然家里人都等着,可是看着乔可遇这么孤单的身影,她不免心酸,又哪里忍心?

    “没事,你回去吧。我不会有事的,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。”乔可遇则笑,装得若无其事,却不知道那样子在别人看来那样子有多心酸。

    兰嫂还是迟疑,她这样子自己怎么放心?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,真若有事,外面不是还守着两人嘛。”乔可遇又说。

    皇甫曜没收了她的手机,家里的座机电话线也拔了,除了电视,卧室里的电脑都被收了起来。外面守着那个两个在医院里看守住自己的人,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,全部都知道,只是不说而已。

    这话堵得兰嫂心里一阵难受,这一向是皇甫曜的作风,她跟着时间久了,并不意外。但是这事换在搁自己身上,却也不能接受。

    兰嫂看着乔可遇眼里含着泪,却强撑着的样子,终于点点头,准备回去。心想也许没人了,她哭一场,发泄一下也好。

    “那你也吃点东西,别饿着自己。”兰嫂换了衣服,不放心的叮嘱了最后一句,才关门离去。

    兰嫂走后,乔可遇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房间的某一点,楞楞地出神。

    这样坐了很久,她回神时时针已经指向晚上12点,皇甫曜仍然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,却拒绝承认是在等他。晚饭没吃,胃里空得难受,却一点胃口也没有。拿着水杯接了点热水,送进胃里又泛上来,抱着马桶干呕了一阵,直到身体虚脱。

    终于再也折腾不动,勉强回到卧室里躺好,裹着被子,迷迷糊糊地睡起来。

    ——分隔线——

    彼时,皇甫曜驱车出了瞰园。繁华的都市夜景,已经是霓虹璀璨。加上又是圣诞节,火树银花下的广场,人声分外沸腾。

    他将车子停在路边,手肘撑在开启的车窗边,远远望地街边路过的一对对情侣。女人的脸上或嗔或怒或陶醉,幸福地偎在各自男友的怀里。

    但自己想到乔可遇防备的表情,胸口愈加喘不上气来。

    仪表台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,他看了一眼来电显,是公司的张特助。

    由于宝丽区工地出现的事故,整个公司都还在加班。尤其是张特助,今晚宴请j市相关部门的领导,本来该是自己应酬的,今天却只想躲天清静。所以早早下了班,想陪乔可遇过个节,没想到……

    甩甩头,选择暂时忽略这些头疼的问题,拿过手机按了接通键:“怎么了?”嘴里问着,抬腕看了一眼表。心想这个时间,应酬已经结束才对。

    “大少,我看韩局这条老狐狸称心刁难我们,这事我看着有点悬。还要你亲自出马才行。”张特助的声音压低,明显是躲在外面给他打的电话。

    这事搁以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不过楼房倒蹋压死了人,却有人有意煽动家属,似乎有越闹越大的趋势,惹得媒体关注。

    有关部门声称向上面不好交待,要严查。他们也是没办法,才会这大过节的还在陪这群高干。谁知道一晚上下来,这些人该吃的吃了,该玩的玩了,该拿的也拿了,却一直跟他们摆官腔。

    这件事拖得越久,对公司越不利。张特助也是感觉有些棘手,才不得不给皇甫曜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在哪?”皇甫曜皱眉问。

    都这么晚了,若不是张特助真没办法,也不至于给自己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燃烬。”张特助回答。

    燃烬不止是酒吧,更是j市顶级的娱乐场所,好多人应酬都选这里。够档次,也可以满足各类人的需求,算是表现诚意的一种方式。

    “拖住他们,我一会儿便到。”皇甫曜说完挂了电话,然后发动引擎驱车过去。

    他待得地方本来就在市区,燃烬又在j市最繁华的地段。十几分钟的路程,他很快便找到张特助安排的包厢。

    皇甫曜进去的时候,里面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。以韩局长为首的几个干部,都各自搂着个美女上下其手,哪里还有平时在外人看来正经严肃的国家干部形象。

    “大少。”张特助知道他要过来,还是比较拘谨的,只是搂着女人的在喝酒,看到皇甫曜进来,赶紧站起了身。

    “哎哟,皇甫大少来了。”韩局将肥胖的身子从压着的女人身上起来,手搂着人家的细腰跟皇甫曜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韩局。”皇甫曜走过来,向他伸出手。

    韩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,连忙起身来握住,连晃了两下也没松开。眼睛盯着皇甫曜的脸,那目光有点猥琐。

    他虽然挂了个局长的名头,但平时哪有机会接触皇甫曜。都说知道皇甫曜是个妖孽似的美人,也只是在报纸上见过,何曾这么近距离地接触。

    细看,真的比这里的女人还要美。不是那种娘式的美,只是这五官太过妖孽,人类总是对美好的东西起贪念。

    而皇甫曜已经受不了他的眼神,眉厌恶地蹙起,抽回手,在张特助的位置上坐下来。

    张特助自然看出老板的面色不愈,暗骂这个韩局,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们大少的j市怕是也找不出几个人,真是色胆包天。

    那韩局从失态中回神,笑着坐下来,陪笑着说:“听张特助说大少今天很忙,要陪皇甫老爷子过圣诞呢呢,怎么有空过来?”这话里多少透出些不满或试探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身体不好,注重休养,生活还是比较规律。”皇甫御虽然退了修,但有些关糸还在,多少令这些人忌惮,不然皇甫集团哪能在j市立足商业鳌头多年。

    “不过爷爷听说今天宴请韩局,还责备我没有过来呢。他谈到张市长很快调任,说纵观整个j市的领导班底,也只有韩局是真有能力的接下此等重任的,将来必定会带领j市走向繁荣。”掏出手帕,不动声色地擦着手,嘴里奉承的话却也没含糊。

    那韩局被夸得飘飘欲仙,对他不礼貌的举止也不计较,笑得浑身肥肉乱颤。

    皇甫曜将厌恶收敛在眼底,倒了杯酒与他们各自喝了几杯,也探了探口风。

    其它人都受宠若惊,甚至有点惶恐。平时他们在皇甫集团的其它员工面前摆摆架子还行,在皇甫曜面前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韩局长却是个老狐狸,似乎称心要与皇甫集团为难,但是又碍于皇甫曜,所以话说得含含糊糊,就是不给准话。

    而皇甫曜也知道韩局目前最想要什么,自然懂得把握机会。话里虽没明白说清楚,但是透出的意思已经令韩局长心动,只是暂时有些摇摆不定。

    皇甫曜也不急,看看时间不早,便让张特助安排这群人在楼上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一群人乘电梯上了楼,房间都是挨着的,皇甫曜也搂着个女人进了其中一间房。

    皇甫曜本来就心情不佳,喝得有点多,头脑发沉,身体大部份重量压在她身上。女人撑着他有些吃力,最后两人双双倒向大床。

    皇甫曜压在女人身体上,两人的身体相叠在一起,女人的香水味钻入鼻翼。

    她有心勾引,伸出手臂搂住皇甫曜的脖子,胸前的丰盈透过衣料蹭着他胸膛。然后慢慢印上他的唇,这样极品又高贵的男人,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,早就心动不止。

    男人很容易失控,尤其是像皇甫曜这样禁。欲许久的男人。

    女性的躯体有意撩拨地蹭着他,修长穿着丝袜双腿攀上他的腰际。皇甫曜蛰伏在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,一瞬间又被挑起来,他将身下的女人压回床上,唇激烈地回吻。

    他是纵情。欲海的老手,技术娴熟,又加上出色的外貌,没几下就把身下的女人弄得意乱情迷。皇甫曜的身体也绷到了极致,仅仅是吻和抚摸已经解决不了他的渴望,便动手撕开她的衣服,手抚在女人的胸前加重揉搓的力道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女人情难自抑的呻yin出声,扯着皇甫曜的衣服叫:“大少,快…唔……我快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发酥的声音传来,却如同一阵冷风吹过他的脑际,让皇甫曜彻底清醒过来。动作僵住,全身的欲火也被浇得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女人发觉他的不对劲,睁开迷离的双眼,看着他叫:“大少。”声音娇媚,似在向他发着邀请。

    皇甫曜楞楞地低眸,眼中染上的火焰还未散去,紧绷的欲望还隔着衣抵在女人身上。可是他却想到乔可遇的话,问他能忍住吗?

    这句话让他身下的女人如同烫人火焰,皇甫曜起身避开。

    “大少?”女人更加不解。她明明感觉到他有反应,他很渴望拥有这一刻,但为什么停下来?

    皇甫曜从身上掏出皮夹,将里面的现金全掏出来扔到她身上,薄削的唇齿间只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低沉而冰冷。

    女人眼中不甘,但看他脸色阴鸷的厉害,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。也不敢多说,收起散落的钞票便匆匆地走了。

    皇甫曜坐在床边,手撑着发沉的额头,待身体某个部分的胀痛感稍微消散了一些,才起身,抓着车钥匙离开。

    这时外面的街道上,两侧的景观树上用来装饰的灯还亮着,但是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
    车子在清晨冷冽的风中急驰,一路驶回瞰园。

    他回去的时候,看到客厅的圣诞树还亮着,桌上的食物也没有动过。脚步踏进卧室,乔可遇的人影蜷缩在床上,面朝窗户的方向,却是背对着自己。

    就如同她的心,永远都不会向自己敞开。

    一股怒火从胸口窜起,他上前拽过她的身子,唇攫住她的唇,发了疯的啃咬。说不准是要发泄着身体里叫嚣的欲望,还是心底里升起的那股烦燥。

    乔可遇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,只觉得有人压过来,唇被撕扯也有些痛。睁开眸子便映进皇甫曜的脸,下意识的挣扎。

    皇甫曜将她死死压在床上,似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,唇从她的嘴上移开,沿着下巴移到她的颈间啃咬。

    乔可遇本来还在挣扎,他身上沾染的浓烈的女性香水味迎入鼻翼,然后看到他肩头还沾着一根火红色微卷的长发。

    突然想到他下午出去时,说得那句话。他说:“乔可遇,这再这样下去,就不怕我找别的女人吗?”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里,凉了个透。

    “皇甫曜,你跟别的女人上床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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