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侠在楼中路见不平,小僧都看在眼里。”
    路行云沉吟不语,定淳续道:“《大智度论》中说‘慈悲是佛道之根本’。
    少侠与那店中跑堂小二素昧平生,却愿为之出头。
    小僧明白,少侠与正光府的大侠争的是个道理而非一坛酒。
    以侠行善,即慈悲,被小僧看到便是佛缘。
    世事无缘不聚,小僧亦无法视而不见。”
    “小师父是怕我被正光府的大侠击伤击死了?”
    “阿弥陀佛,少侠误解了。”
    “误解就误解吧,嘿嘿,总之现在结局也不坏......”
    话到一半,路行云陡然神黯,“可不论怎么说,我输给了司马轻相当于输给了季河东。
    替人争气,反倒差些把自己一口气给争没了。”
    语气中颇含自嘲之意。
    定淳却道:“那人之胜,胜的不光明。
    小僧看来,这场比试胜败尚未分。”
    路行云笑起来:“人不可貌相。
    看不出,小师父慈眉善目的,却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。”
    “少侠何出此言?”
    “比试只看结果,愿斗服输。
    他能取巧赢了,是他的本事。
    我与他也不过萍水相逢,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两不相涉。
    但现在师父又说这场比试胜败尚未分,言下之意不是怂恿在下牢记此战之辱,日后再去挑战一次吗?”
    定淳听罢一愣,已而口中默念:“阿弥陀佛,惭愧惭愧。
    不是少侠提醒,小僧触犯妄语之戒犹且不知。”
    路行云与他交谈数句,只觉这和尚不但本事了得、心地善良,偶尔还兼有几分木讷,因此亲切起来。
    心念救伤之恩,也不忍再拿他逗趣,回想起司马轻那被挡开的一剑,询问:“小师父是青光寺的大德?”
    定淳连连摇手:“大德何敢当,小僧粗陋浅薄,是寺里最不成器的。”
    两人闲聊少许,路行云本性就开朗乐观,这下心情愉悦,那几分因失败受伤而滋生的哀怨郁闷也随着谈笑而逝。
    “你适才救我的那一招,看着虚浮无力,怎么能挡住那千钧一剑?”
    定淳摸了摸手执着的齐眉棍:“这是我寺赏峰院枪术‘日华枪’的守势,以点破面,用得好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。
    小僧适才歪打正着,其实也心惊胆战得紧。”
    路行云疑惑道:“既是枪术,你为何拿着根棍子?”
    定淳面露微笑:“少侠有所不知。
    我院中规定,枪头尖锐,利能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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